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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代经济学大师张五常:我的童年回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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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人生会有很多选择,有的是主动的,有的是被动的,有的是必然的,有的是偶然的,但 所有选择的价值最终都可以用时间来衡量。 在华人经济学家中,有一个异类。他小时候常常逃学
人生会有很多选择,有的是主动的,有的是被动的,有的是必然的,有的是偶然的,但所有选择的价值最终都可以用时间来衡量。
在华人经济学家中,有一个异类。他小时候常常逃学,两次被开除出校,中学都没毕业,可是他从进大学到成为正教授,仅仅花了9年时间。
他就是有着天才学者的光环、特立独行的作风,还有一头标志性的蓬松白色卷发的——张五常。
即便没有读过他的著作,很多人对“张五常”这个名字也并不陌生。
他刚刚30出头就凭借一篇博士论文《佃农理论》,震动整个西方学术圈,论文还没等到答辩就被连载到了顶级经济学期刊之上,是史上被引用次数最多的经济学博士论文之一,他也因此成为合约经济学的奠基人。
《佃农理论》张五常著 中信出版
他曾经当选美国西部经济学会会长,这一职位是美国第一次授予本土之外的经济学家。
作为唯一一位未获诺贝尔奖却被邀请的经济学者,他参加了1991年的诺贝尔颁奖典礼。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科斯在接受获奖演说中两次提到他的影响。
1991年12月,张五常夫妇赴斯德哥尔摩参加科斯教授的诺贝尔奖颁奖典礼,照片为科斯与张五常夫妇在一家酒店里的合影。
20世纪整个80年代,张五常完全献身于中国经济的制度分析、政策建议,影响了中国整整一代的改革者及青年学子。
他除了正儿八经的学生和教授生涯之外,逃过荒、做过生意、卖过古董、搞过艺术展、打过官司、当过分析员,他的人生有一种现实世界缺少的戏剧化。
张五常发表演讲
张五常说: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有趣已往。我这一辈的老人家比较特别,因为我们经历过战乱与饥荒的日子,死不掉总有些奇异的回忆可说。但像我这个小学被逐出校门,初中又被逐出校门,但终于还能在西方大学的一门学问上杀出重围的,可能不多见。
这里我们就追随大师的回忆来品味下不同寻常的百味人生。
童年的回忆
文:张五常
不久前看到一帧这里附上的图片,是1967年摄的香港西湾河成安街对上的山头,称成安村。我是在图中一带长大的。
二战后,除了1945至48年我到佛山华英中学的附小混了几年,到我离港赴北美碰运气的1957,大部分的时间我是住在这成安村再向上走一点的澳背龙村。
当时那里的房子远没有图中见到的那么密集。
图中见到的路大约建于1952年,当年我是走惯了的,也有石阶可以拾级而上。我少年时的好友容国团当年是住在这屋村东行约一公里的地方,依稀记得名为南安坊。
1952年我认识他,1954年我跟他差不多日夕与共。他是没有钱读书,要打工;我是没有学校收容——1954年被逐出位于铜锣湾的皇仁书院。算是初一, 我两次不能升级,要离校,同学们说是因为一个姓梁的作文老师不喜欢我——他们说没有见过作文只差一分不及格的。那是“主要”科,不及格升级免问。
香港皇仁书院
1957年7月31日我离港到加拿大碰运气,要坐船十八天。是商业之行。到了多伦多,只几天解决了那里的出口商要处理的事,就决定留在北美读书。
在加拿大没有正规的大学收容,只能在那里自修英语。我以超龄的资格进入洛杉矶加州大学时,快24岁。那是1959年的秋天。
67年初,论文《佃农理论》只写好一章,芝加哥大学给我一个“政治经济学博士后”奖,要我到芝大去。我对他们说我还没有博士,怎可以接受“博士后”?收到的响应是他们不管我是不是博士,但我一定要去芝加哥一年才可以获该奖金。
这样,六个星期后我就把论文写完了。斩瓜切菜,但不少师友认为那是他们见过最好的经济学博士论文。
也是1967年初,我在长滩艺术博物馆举行摄影个展,盛况一时,多份报章大事报道,展期延长两次,也有好几家博物馆要请我去展出。考虑了几天,我决定放弃摄影,专研经济学。1969年我转到西雅图华盛顿大学做副教授,几个月后他们无端端地升我为正教授。
文章来源:《经济学家》 网址: http://www.jjxjzz.cn/zonghexinwen/2021/0215/782.html